年底的时候总得有个新气象。我的头发已经成了鸡窝,再不得弄两下连邱总看着都腻歪了。这不大义凛然地奔发廊去了吗?去的时候是良家妇女,回来的时候整个一不良从业者。满头的屎黄色(超宰要再问这是什么颜色我就跟你没完),还是特低档次的那种,看着倍儿风尘。跟美发师抗议都没用,人家说:这是意外。我都不好意思见人,谁见都得问一下: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于是我很忧郁。
据说冬天得忧郁症的人特别多,我想我可能也有这个倾向。最典型的例子就是顶着满头的屎黄色开始怀念那些朋友们,虽然有些朋友近在咫尺,但我宁可坐在家里像怨妇一样地做怀念状,也不愿意在冷风里去看他们一眼。有时接到朋友的电话,我跟他们说:我忙啊,忙死了。事实上我从来都活得无所事事。
安安这两天在越南旅游,她昨天给我发来短信,说要给我带丝巾和大麻,我说别介,你自己注意安全就行。实际上我说这种话不是关心她,而是嫉妒,凭什么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我说去越南说了三年,安安也等了我三年,最后她却和一个素面平生的女网友实现她的梦想去了。我呢?还坐在家里怀念她。
关于旅行的承诺,我在朋友们中的信誉一向很糟糕。一个哥们儿从香港回归那年就说要去西藏,我说你等着我啊,我争取和你去。这哥们儿耐着性子等我等到了去年他有女朋友那一年,然后两个人连个招呼都不打就“驴”行去了。后来据他女朋友告诉我,那次他们简直武装到了牙齿:超厚防寒羽绒衣、防水裤、登山运动鞋、背囊、睡袋,以及能在危机时刻发送求救信号的头灯。但是到了那里,他们就被高山反应给打垮了,只好向在拉萨工作的朋友求救。当朋友赶来接应时,看着两个人的样子人家笑得一塌糊涂,然后郑重地告诉他们:西藏已解放多年,不需要你们来冲锋陷阵。后来几天他们住进了朋友家里,跟在天津没什么两样。那几天,他们成了朋友居住区里最不伦不类的两个人。前两天,成了两口子的这两个朋友,他们邀请我再去一趟西藏,说要挽回面子,真正做一回旅行。我才不去,我忙着呢!大冬天的,疯了,在家窝着多舒服!
我挺想大辉的,但我们两个人到一块儿就掐架,看谁能把谁损下去;我也想蓬蓬,她爱逛超市,一逛就是一个钟头,我每次都等得腿脚发麻,但她乐此不疲,不但乐此不疲地买一堆中看不中用的东西,也乐此不疲地在扔掉一些应该吃掉却没能吃掉的东西,每当这时候我就很心疼,那得多少钱啊?她喜欢看镶着疑似金钻的衣服,然后问我:你说这是真的吗?傻子都能看出是假的,她愣问。
的XDJM们是我最新的朋友,也让我坐在电脑前做一次怀念状吧。气短情长的事情总归还有来年可以惦记。
在对朋友们死心塌地的怀念中,我也已经无法从良了。
一年快要过去,不管有没有兑现承诺,不管高兴不高兴,不管爱着还是想爱爱不成的朋友,大家都快乐吧,圣诞、元旦以及明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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