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迎来到天津慕网科技有限公司!
  • 关注微信公众号和小程序
               

心香一瓣——回忆我的父亲(松二20-7张宇)

公墓陵园行业博客-心香一瓣——回忆我的父亲(松二20-7张宇)         发布日期:2024-12-07          查看:1425

父亲去世了,作为他的亲人,该写点儿东西来纪念他。然而惭愧的很:时值今日,我手中的笔仍旧很沉重,下笔的姿势也依然那样笨拙。我常想:一个人一生的岁月,总该有一部属于他自己的历史,旁人书写的——只能是“印象”,即便是世上最近的亲人,对记述的对象而方,也只能算“旁观者”,但愿意能写出历史的一瞬、一瞥,以此来作为情感期待的某种回报,也便足矣。

父亲是个“玩家”,从性格上讲,是个对生活充满着美好愿望的家长。有愿望才能有奋斗。这就是上进!倘若再有点儿悟性,那他就是幸福的。幸福有时甚至不需要别人承认,可以独享,不是么?“玩家”们玩得开心、玩得独到、玩得有心得、玩得有文化积淀,生命恰在此时,才显得闪光。

父亲多才多艺,他对艺术有种天然的灵性,尤以音乐和美术最为突出。戆之中,以演奏民族器乐最为热衷;我记事那阵子,“文革”刚刚结束,头回听父亲拉二胡您知道是什么曲子吗?是《良宵》!(当然,曲名是我在后来知道的)原来如此!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学会拉二胡的,向谁学的这首曲子?以及“专业”与否?反正我听着不错,属于“会摆弄”之类,玩得挺高雅吧……

父亲的京胡拉得也很好,他顶崇拜“小小呆”(即著名琴师杨宝忠先生),他生前不止一次地给我讲述他本人在上世纪五十年代现场观看杨宝忠先生拉琴的场面,那里父亲眼中有一丝光芒,一闪即逝,至今仍映在我脑中。他对杨宝忠先生有一句评价,我至今仍觉中肯,那就是——化腐朽为神奇!尽管当代“名琴师”不少,但父亲终其一生,只喜欢杨宝忠!而我则偏爱“赵喇嘛”(即与杨同时代的赵注明羹先生),为此爷俩常常争论,至今想来还是一乐儿!

除开音乐之外,父亲晚年也常作画。他常自诩“有四分之一画家血统”,这确实如此!他的外祖苑植林老年人,确是和津门二刘(即刘子久、刘奎龄)同时代的画家。父亲从小长在姥姥家,自然耳濡目染地得了些个传授,但父亲作画,完全是兴之所至,而非专攻一门,谈不上是哪类风格。

父亲虽不搞国画收藏,但他的眼光却颇独具。古代画家之中,他不喜范宽,他常说,范宽的画太浓也太俗!他也不喜欢郑板桥,他曾说,郑的“竹子”——只可以明志,却看不出兴替,相形之下——他喜欢“清初四王”,“四王”之中,又更喜王时敏。父亲曾说过:“四王”的画层次感强,笔力厚重,开一代新风,实已到了“大巧若拙”之境界,远胜于“四明僧”!可惜我对绘画是个“门外汉”,实无法明晰父亲评价的优劣。

至于现代名家之中,父亲尤推崇傅抱石,还曾对“抱石皲”这种技法赞赏不已,当时怎么说的,我已忘了,现在再想向他讨教,晚了!

父亲不是什么名人,只是个普通的干部。在我的印象之中,他是个清瘦的老人!晚年发福,再后来,中了风;一个终生都在思考、追求的人,就这么走到了生命尽头。我难过——不为别的,只为一个明智、深沉、严厉而又不失慈爱刚愎但又不乏幽默的人从此再也不能用他的手,他的心志他腐朽为神奇了。

愈有灵性的,难道真愈不长久么?

父亲象一部书,当子辈们即将读懂它时,由墓木已拱。我把他安葬在“公墓”,因为何迟、白全福、张寿臣、阎秋霞全睡在那里,那个世界里,应该不会孤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