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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忆于江湖

公墓陵园行业博客-相忆于江湖         发布日期:2024-12-07          查看:1499

笔锋应该浓转淡。

2005年我写下第一份关于张同学的年终总结时,坐在低矮的板凳上,屈弯着腰,手指敲打着床上的手提电脑,只用了三个多小时就写完了4000多字的文章。中间没有一丁点儿的犹豫。边写边笑

2006年,有那么一天,本来正在写采访稿子,就突然很冲动地立刻打开另一个界面,一个小时,打出了1500多字的十大经典备忘录。边写边兴奋。

这些东西我可能找不到了。文字送给了张同学,他没有保留。我的感觉送给了曾经的时间,也没有留下多少。

这次再下笔,我不知道想了几天,也不晓得打开了几次界面,然后……又关上。

无处下笔。

因为2007年,我没有深刻的记忆,我们的交往很少。即使这少有的几次,我都没有再看到他激情的目光和温情的笑脸。这些曾经让我那么迷恋。

这一年的心情跌荡起伏。对一个充满责任感的男人来说,周遭的变动总是会让他变得沉重。而我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的沉重和沉重中的他。安慰的话对一个成熟的男人来说还不如让他静静地自己呆着来得实惠。所以,更多时候,我只能想像着他的心情,然后跟着伤感。

过去两年我总是喜欢用指责他的话来引开他固有的工作思维,然后让两个人在稍微轻松的环境中彼此留些念想。但是2007年我发现我的语言那么苍白无力。

这让我今天的笔锋无论如何也轻松不起来。

虽然我想嘲讽他,嘲讽他由过去所说的“我改,我一定改”变成了“你不要试图改变我,我就这样”;嘲讽他面对我的采访时已经有点儿不耐烦了;嘲讽他在我遇到交通问题时连个问候短信都没有;嘲讽他擅作主张大张旗鼓给我过生日,而我只需要他一个人的祝贺短信即可,因为这是成人间的一种默契……但我不再想这样了,他很忙,很累,很烦。随之而来的,我丧失了斗志。

这种转变让我自己都适应不了,我几次跟辛萍说过我的茫然,辛萍不管多忙,总会放下手头的工作静静地听我说,连员工进来汇报工作都被她赶出去。后来她跟我说:放过他。

其实这是放过我的一个梦想。

关乎我和张同学的友情梦想,我从来都不想打碎。

我在想像中勾勒出一个完美的人,然后围绕着这个完美,我愿意去做一些事情。我小心翼翼地呵护着这个形象,即便是在我大放厥词无理取闹的时候,那个人依然是完美的。

直到2007年。没完没了的风波,我每天都在祈祷快快过去,我并不担心他会失去什么职位,只是担心,他的心情。而他心情的黯淡,我了然在心。我对自己失望的是,即使我说什么,他都丝毫没有开心起来的迹象。对那些孩子,他有初恋般的热情,所以面对一些变故,他就有失恋般的苦恼。但我从来都认为,任何一个人,哪怕是孩子,也需要去经受各种磨难,没有父母能呵护孩子一辈子。

2007年十月,半夜从回家,一路上都在想他找我谈话说到网站问题的情景,神情非常庄重,隔着老板桌,我看不到他的一点儿笑容。对我的调侃,他没有任何回应。我也只能就事论事,虽然嘴上什么都没有答应,但心里告诉自己: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杀人都行,只求你不要这么对我说话。他那种样子让人心疼,但对我不公平。那天的心情,我无法言说,车开到半路,我停了十分钟,让自己慢慢缓冲一下。

我像在孤军奋战。找不到人跟我一起策划或者哪怕是商量一下下一步该有什么计划。我不停地找外面做各种策划的朋友吃饭、聊天,就是想寻找到一点灵感,但很艰难。老葛说我:你魔怔了吧?他哪儿知道,我要真魔怔就好了,问题是,我太清醒了,清醒得让我自己都觉得可恶。所以十一期间我在网站上看到王佩臣的报道,立刻抄起电话跟小鱼儿急了,然后后悔,然后依然不知所措。抽烟更凶猛,以前至多抽半盒,现在成倍增长,这样能让自己稍安勿躁。浮躁是记者的通病。

有时通过MSN打听张同学的情况,这大概是2007年中唯一可以了解他的通道。但后来不问了,因为我发现我在自寻烦恼。

200711月,朋友向我要一个放大镜,买过去给他,他说度数小了,也就能用两年,我说过两年再送你。他嘿嘿笑着说:行,只要咱俩还没散。说这话还没到一个月,我就决绝地不跟他有任何联系了。我讨厌任何一个麻烦的男人。

张同学不麻烦,但他很漠然,漠然得让人无可挑剔,也就是说,他该做的做了,该说的说了,但能感觉到那种漠不关心。对这一点,他还很执著。任何抗议都不管用。

就像对工作的执著一样。

而我对张同学的赞赏,就是他对事业的执著、智慧,和那么一点纯真的孩子气。这些没变,友情的梦想还会延续。要放过的,应该是那些让我感到寒心的他的漠然。

总是会想起,2005年,他对我尖刻敏感的评价,发表了他的采访后发来一封封让人开怀一笑的短信,他在生日会上的谈笑,在如意洗浴中心不耐烦的等待……总是会想起,2006年,他一次次兑现不了的自我批判,一次次专注而认真地给我洗脑,烦恼中的希望,希望中的温情,温情中的争执,争执中的近距离……2007年……好在,年底的时候见了他一面。我奇怪他这次能够说话算话。他送给邱总的考拉熊我据为己有了。他发来短信问我有没有到家,这种不靠谱的问题就不用回答了,否则等待我的还会是希望后的失望。我习惯于把失望一竿子打到底,不给自己留一点儿余地。不过当他骂我“混蛋”的时候,我似乎找到了过去的他。

以后又会怎样?

对于朋友,我常常对辛萍说,希望很多年以后,我还能指着一个人说:喏!那老头儿老太婆是我铁瓷,我们同甘共苦了半辈子。

这个远大的梦想还包括,不论朋友是否能再相见,依然能相忆于江湖,岁月无法搅扰。至少,对张同学,我是想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