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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死活

公墓陵园行业博客-不顾死活         发布日期:2024-12-07          查看:1520

 今天下午,十几个人,各行各业的HR经理,以及老总,聚在河东外滩。猎头老总美其名曰说给我们的“职场版”攒局,其实我知道这厮的心思,他是为了证明他的冲天人气。

我害怕这种聚会,因为我很清楚,人一多,话就离几。果然,前一个多小时,各说各话,我提出的问题基本都被他们说歪了。在几次试图拉回话题失败后,我开始沉默,任他们海阔天空地发挥。我不好意思趴桌子上睡觉,只好一趟趟往厕所跑。

这帮公司的高层和一把,从来不认为自己说话不到点儿上,而且不顾别人的死活,爱听不听,反正他们说舒服了就行。事后,猎头老总问我:你觉得有用吗?我忙不迭地点头:有用有用,3个小时聚会,能用半个小时的。

老总们不好惹,就像前两天,两老总,一问一答,聊得特别投缘。这些谈话的内容我平时都听得耳朵起茧子了,他们才不管我一次次打哈欠抗议,愣熬到后半夜,我很畸形地斜卧在沙发上迷糊了一觉。

我是个浅薄的人,即使跟最好的朋友聊天,一般都不超过两个小时,过了点儿,我开始肚子痛,是真痛,坐立不安地痛。女友安安折磨我的最好方法就是,得啵得啵几个小时,然后让我送她回家,一路上还在我耳边嗡嗡,到她家楼下,她不下车,还要补充说明半个多小时。一般这时候,我都很为自己口才弱而感到自卑,也为自己总是情不自禁地说出“你走吧,求你了”那句话而难为情。

昨天,几个人来找我,我一看,乐了,好几年不见,一个个都还那德行,我记不住他们的名字,但外号还都记得。这些人,是很多年前一起学车时认识的。他们的到来,让我又想起了那个冬天。

很痛苦很寒冷的一个月。从学车开始,我就感觉我永远奔波在路上。班车到教练场地需要一个半钟头,到了场地,就和五、六个人挤在四面漏风的车后厢里,先看着别人开,我们就在后面随着准司机的性子东倒西歪,同时欣赏着教练随着寒风传来的咒骂声。我特别富有哲理地想,最先说“人生的路很漫长”这句话的人一定是从学车中悟出来的。

慢慢地,我们在摇摆的车里认识了彼此。“眼镜”自称是个翻译官,他酷爱聊天,想避开他几乎是不可能的。他问的问题总是很“高深”,比如“你说我以前总是坐车的主,来学车是不是掉价?”或者“德语中‘再见’除了‘踹死’(tsch  s)还有什么说法来着?”在他的所有絮叨中,我记得最清楚的一次是,那天我正要练倒车,他突然走过来一本正经地问我:“你觉得我神经正常吗?”我愣了一下,说:“应该正常。”他“噢”一声就若有所思地点头走开了,不一会儿,他又要走过来似乎要问什么重要的问题,因为我看见他在习惯性地耸鼻子,我“嗖”地一下把车开走了,也顾不得教练在背后扯着嗓子喊停车。哼,谁难受谁知道。

“瓜皮帽”没有摘下过帽子,我一直好奇他帽子里有什么稀奇的玩意。他阻止我们一切讨好教练的行为,但是我看到教练吸的烟和他一个牌子,我明明记得教练说他抽不起这种烟的;“车把势”以前是赶毛驴的,因此他习惯按自己的意志把车开到路边的草地里;“老板”是开着自己的奥迪来学车的,所以很牛,教练给他敬烟,他就总便宜我们,所以人缘不错;“小黄毛“最小,车技最好,但他在练倒车的时候扭了脖子,所以教练和他说话的时候他总梗着脖子朝别的地方看,教练就说他不谦虚。

这些人昨晚又攒在了一起。虽然我对他们很有感情,但一块儿聊了一个多小时,我肚子开始生理性地发出警示,赶紧找了个词儿就溜走了。半夜,其中一个人给我发短信,说他们刚散。黑暗中我看着发亮的手机屏幕暗自庆幸,不然我又会控制不住自己地脸色暗淡、表情呆滞。

这让我很怀念我20多岁的时候,甭管什么话,总能津津有味地说上几个钟头。自从开始做上报纸,没完没了地跟人打交道,说话成了任务和交易的武器,我整个人就变得浅薄起来,如果不是我特别喜欢的人,一般我没有耐心烦完整地听完人家的一席话。赵忠祥接受我采访时,我不停地打断他,最后他忍无可忍地问我:小妹妹,这话你能先听完吗?我虽然啰嗦了些,但我也坐了一个多小时的车来见你啊!

“当年明月”更绝,他看我完成了我要的采访内容就忙不迭地收拾东西要走,补充说明了一句:我还有话,你这么匆忙要走是什么意思?

太不顾我的死活了,这些人。